“具体活动可以是:召集志愿医生替女伶开展义诊,宣传普及科学养身之法。
如若经费不足,可与戏班商讨唱戏募集,所得费用既可犒劳志愿医生,也可以继续捐赠与有需要之人士”
施辽又论说了一番戏迷之多,不愁公演没人捐款等道理,然后才把这封报告交给了黄素旋。
过了几天黄素旋通知大家:红一院社服部通过了施辽的提案。
其他几个同学听了也很开心,一是因为自己的提案是瞎应付的,上不了台面,二是因为如果施辽的方案可行就意味着到时候大家都能免费听戏,何不乐哉。
社工日活动的时间定在七月中旬,期末考试刚结束第二天,刚好大家憋了一个学期的活力无处释放,用在筹办社工日活动上正正好。
黄素旋出身于上海最显赫、人数最多,权势最大的一个黄家,用她自己的话来说:全上海但凡是姓黄的,就没有她们家说不上话的。
所以大家一致把联系戏班子的艰难工作交给了她,黄素旋也乐得其职,不负众望地联系到了十分有名的三个班子,其中的璋芬戏班更是头牌中的头牌。
而施辽和其他几个同学负责联系场地,布置摊位,分发广告。
七月十六号,社工日活动如期在南阳路聚福大礼堂展开。
施辽抽签抽到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:引导在场人员,必要时带路、讲解,疏通。
没有固定岗位,也就意味着比较清闲,可以自由活动。
每个工作人员都有带两名人员参会的硬性要求。
施辽心想这任务很轻松,只要有戏可看,邹广和庄屏闻着味儿一定就来了,果不其然,她还没开口,庄屏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自己就已经跑来问她了。
一上午施辽忙得没有功夫见他俩,庄屏就和邹广一起闲逛,两个人每看见一次礼堂里随处可见的璋芬戏班头牌钱玄凤的广告牌,都要相识一眼,激动好一阵。
邹广忽然盯着“钱玄凤”
三个大字出神,猛一拍大腿:
“我说怎么这么红,原来是名字取得好,钱玄凤,不就是钱旋风吗?钱跟被风刮来一样多!”
庄屏愣了一下,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,她盯着海报研究半晌,忽然说:
“那这样,你以后就叫邹银广,财源广进,多好!”
“我呢,”
她抱臂沉思,“就叫庄谦屏,谐音‘装钱瓶’,挣钱如装钱,那岂不是动动手指的事,想想就开心。”
他俩刚好逛到施辽跟前,没发现施辽将这番对话尽数收入耳中。
她在他俩身后,幽幽开口:
“怪不得你这么啬皮,原来是个装钱瓶,一分不漏啊。”
庄屏回头一看原来是她,又气又恨,掐了一下她的腰:“你呀你呀,好嘴!”
她自己也笑了:“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我就是小气,怎么着?”
庄屏这边刚露出一个嘚瑟的表情,眼角就忽然瞥见舞台后方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白西装,顿时气焰灭了大半。
“不是放暑假了吗,他怎么还在这儿?”
她跟施辽咬耳朵。
施辽一看,原来是温斯里,她笑答:“本来害怕找不到好戏班,没有人来看戏,募捐不到款,所以特地让温老师做了上台表演的准备,到时候尽量多吸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