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积雪是不是掉进衣服里了?”
董糯柔声问着话,下意识解开他的一颗扣子,随即觉得不妥,动作顿住。
“你自己脱大衣吧,清理掉那些冰冰凉的雪,免得着凉了。”
“帮我。”
对于程鹭寻的回答,董糯是这么想的,她帮着一起解扣子,这样能快一点,免得他着凉。
小手重新伸出去,去解他的衣服扣子。
只是越解越笨拙,他已经解开其他的,她仍在解领子的那一颗。
他个子极高,弯着腰迁就她,而她手心冒着汗,平视大衣的领口。
冰肌雪骨,喉结精凿细刻。
站在面前不动如山。
这种感觉就像在拆一件精致礼物,可是这个礼物还未属于她。
看得到,摸得到,却不能拥有。
扣子更是异常难解。
董糯屏息,犹疑地往上看。
下颌、薄唇。
她想说好难,话却卡在了触及对方眼睛的一刻。
长廊小灯细碎,凉风拂面。
他额间碎发沾惹的雪片,忽地落了,打过程鹭寻的眼睫。
他缓缓眨眼,消融的雪瓣儿翩落。
让她想起飞机上,他亲吻过她眼睫的泪;
她还想起校庆活动上,她的丝带缠到了他的衬衫,那个时候,他的纽扣也是这般难解。
董糯视线重新回到最顶端的那颗扣子,乖巧地按着他说的往下拽。
下一秒,程鹭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带着往前扯。
像是被这力道带动了。
她焦急不耐烦,整个人顺势往前倾,准确无误地咬住了那颗扣子。
不经意地,娇唇还吻上了喉结。
一触即离。
极为短暂。
董糯还没来得及脸红,程鹭寻已经站直上半身,慢条斯理地解开最后一颗纽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