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挣扎起来:“你以为我愿意丢下孩子吗?你凭什么恨我!
你根本没有资格恨我!”
姜三水每说一句,王君泽的心脏便被狠狠刺痛一下。
他一直低低地忏悔着:“我错了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姜三水感到颈部有些湿润,他哭了?他凭什么哭?他为什么哭?现在哭,哭给谁看?又有什么意义呢?她突然拽起王君泽的手,一口咬在了虎口上面,狠狠咬着,恨不得把前世受的一切哭都咬回来。
王君泽低头看着,她一边垂泪,一边狠劲儿咬着,手很疼,可比之心里的疼,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她很委屈,她还恨他,这便是好的。
口中多了铁锈味儿,姜三水还不松口。
她以为自己早就不计较了,可憋着憋着,那股怨气便越来越大,如今一股脑地倾泻下来,她才真的觉得畅快,重生以来第一次的畅快。
良久,姜三水松了口,咽下一口血沫。
她止了眼泪,抬眼看着王君泽:“我未嫁你未娶,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望王公子注意着点。”
说罢,转身离去。
王君泽望着她决绝的背影,直到不见了人影,才收回视线。
手上的伤口血肉模糊,血水顺着手指缓缓滴落,掉在了地上。
天气很冷,伤口处的血很快凝固。
他猝然转身。
今朝一别,再遇之时,正是草长莺飞之际。
腊八节时,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据宫里小道消息,淑妃突然死在了永昌帝寝宫内。
目击的小太监亲眼看到,淑妃倒在大殿内,身侧洒了一碗腊八粥,淑妃脖子上一圈红色的痕迹,脸色青紫,双眼圆瞪,眼珠突起——是被掐死的。
至于是被谁掐死的,好像只有那么一个人敢这么做了。
是皇帝掐死的没错,因为淑妃死后,永昌帝便下令去拿五皇子来问话。
可是五皇子的消息也是很快的,他跑了,不知去了哪里。
皇帝注定不能过一个好年了,皇帝不能过一个好年,那么京中老百姓只能静悄悄地过年。
这个年有些沉闷。
皇帝并未举办除夕宫宴。
谁也没有想到,五皇子破釜沉舟,于除夕夜举兵谋反。
彼时,姜五月和萧诩正在府中守岁,姜五月迷迷瞪瞪的,打着哈欠,一听石青来报,瞬间就精神了。
萧诩闻言却只是淡淡地“嗯”
了一声,老神在在地看着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