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最近挺好的。”
“除了还是不太认识我以外,其他什么都很好,疗养院的人跟我说她喜欢画画。”
“我们的艺术细胞果然都是遗传妈妈的。”
宋若尔喜欢表演,也会喜欢唱歌,宋青稚喜欢跳舞,她去世前是芭蕾舞演员。
有人会恨自杀的人,毕竟常言说,自杀的人是解脱了,留着活下来的人独自痛苦。
亲近之人自杀,更是一种永恒的精神创伤,需要用漫长的一生来治愈,宋若尔也是,到现在依旧会在某些瞬间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发怵,发痛。
想起宋青稚的每一个瞬间,对她来说都是将愈合的伤疤不断揭开。
而且她们是双胞胎。
宋若尔时常觉得,她在宋青稚选择解脱的那瞬间好像感觉到了那种痛,也感觉到了一种轻盈。
宋若尔从未有过哪一个瞬间怨恨过她当初的离开。
宋青稚自杀前,其实已经没有办法跳舞了。
宋若尔想过,要是哪一天她不能继续表演也不能唱歌了。
那她也会痛苦地想要离开。
人生的一切意义都消失,找不到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的时候,或许有时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。
只是宋青稚伪装得太好,从未让宋若尔和妈妈发现过什么端倪。
她总是很开朗,很明媚。
此刻,宋若尔只是一个人在跟没有回应的照片说话,但却恍惚感觉到有一阵轻风在轻抚自己的脸。
宋若尔在这里跟她说了好多话。
她最近心情不太好,或者说时好时坏的,总是拿捏不准自己的想法,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。
她直到自己需要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。
宋若尔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,到点后,她接下来有别的工作,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。
她下午有个简短的采访,结束后和杂志社的主编一起去吃了顿晚饭,工作应酬总是有些累。
宋若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。
她带着一身疲惫,开门。
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那边,空空荡荡,家里什么人都没有,和她下午出门时一模一样的气息和摆设。
盛知洲今天走了以后就没有再给她传任何信息,宋若尔敛下眸,没有想太多,直接上楼洗漱休息了。
昨晚太折腾,今天困倦不堪。
宋若尔抱着被子,睡得很沉,她还能隐约闻到被子上淡淡的味道,有时候她还是挺理解的。
为什么这个世界上,总有人会对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产生依赖感。
人说到底,骨子里有很多病态的依恋。
不管是奇怪的依恋,还是斯德哥尔摩。
推开他和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不冲突。
宋若尔就这么枕着这样虚浮的温暖昏睡过去,大概是因为他的味道垫在这里,宋若尔晚上迷糊间梦到他。
梦到盛知洲站在床边看她。
…
深夜的高端住宅,无边的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