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献容端起茶碗,轻轻抿了一口。
“连年战争,难道不要休养生息?”
邵勋摇头失笑:“再打下去,百姓连分给他们的田地都不要了,直接躲起来。
对他们而言,兵役、徭役比赋税还可怕。
改元大赦那会跑回来不少人,父母妻儿团聚,涕泪纵横。”
改元一般连着大赦。
像逃兵役、徭役这种事情是在大赦之列的,甚至土匪江贼只要出首,愿意编户为民,过往一概不问。
这就是封建时代的特色,对镇抚地方有一定的积极意义。
之前灭掉李成之后,邵勋本打算积蓄个两三年,等一等水师建设,然后再发动灭晋之役。
而在这两三年内,他会对江东各处展开高烈度的袭扰,破坏其生产,动摇其人心,收买其官员,以便三年后集结五万以上的战兵、三万水师,外加二十余万后勤辅助人员,一击破敌。
只不过没想到敌人连第一次袭扰都没挺过去,进而演变成了大规模叛乱,不到一年就亡国了。
之前在巴陵、鄱阳等地安排的后手一个都没派上用场,整个战争他打成了添油战术,敌人也乱得可以,稀里糊涂就没了。
一年灭李成,一年灭司马晋,固然爽快,但民生的压力非常巨大。
而今最主要的是消化新得之地,同时休养生息让老百姓喘一口气,才有能力发动灭慕容鲜卑之战打慕容鲜卑军事上问题不大,但消耗会很大,且大部分消耗定然是在路途上。
“所以你就和人清谈去了?”
羊献容说道。
“第一天还有兴趣,谈得还算言之有物。
第二日、第三日也还凑合,后面就不行了。
“邵勋说道:“还不如回来陪陪你们。”
说完,他轻轻搂住山宜男的腰肢。
山宜男腰僵硬了一下,很快又软了下来。
“《世说新语》如何了?”
邵勋看向山宜男,问道。
“新增了《道理》篇,按你要求重写了曹冲称象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