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上你的马、弓和刀,要出征了。”
里正来到山下,将缰绳交给随从,说道:“你们落出一丁,就是你了,快跟我走。”
“什么?”
乔坦无法淡定了,问道: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没人跟你说吗?”
“没有。”
里正骂骂咧咧了一句,离得太远,没听清楚,不过他很快提高了嗓门,道:“县里的命令,不去的话,你就不能在这里放牧,山下的田地也要收走。”
乔坦沉默不语。
山下那几骑方才还满脸轻松呢,这会脸色却阴沉了下来。
他们看看乔坦,又看看里正,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。
“乔坦,逃役可不是小事。
若以前就算了,你在山下有田宅,山里还有划给你的牧场,你能跑哪去?跑别人家地头放牧?把人家草吃光了,他们能饶过你?”
里正耐心地劝说道:“跟我走吧,这次梁王也来了,可能会有赏赐,不会白打的。”
或许是这句话打动了他,或许又是别的什么原因,乔坦慢慢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,哑着嗓门道:“好,我跟你走。”
相隔二十里的秀容县城外,乔豫穿着官服,前呼后拥地巡视了一遍营地。
营内陆陆续续来了数百兵,都是最近十天上门征发的。
你别说,定了户籍、分发了田地、划定了牧场之后,找人容易多了。
他发一道命令,县兵曹掾实际操持,其他县吏辅助,数十人倾巢而出,骑马奔赴各乡,利用自己的老关系,对照户籍拉人头。
或许,这就是体制的意义。
一旦建立起来,似乎就能调用更大的力量——以前这些力量也存在着,但真的没法有效利用。
“春天马瘦,好好养一养。”
乔豫一边走路,一边说道:“屯过来的军粮不能动,县库里的豆子发一批下去。
看好了,别让人吃了,这是喂马的。”